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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ings about Writing:What Is Good Vocabulary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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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鄧裕東老師

再好的文章也只是由「字詞句段」組成。在現代的教育理論下,「字」與「詞」似乎成了兩種不同的概念,「字」必指單字,「詞」必是雙字以上的複音詞,但明明中文是存在大量單字詞的。字與詞,實是密不可分的。在文評中,仍可常常看到「行文造句、修辭用字」這幾項評分。文章最基礎的單位說是「字詞」,只要不錯用詞,就已經可以令讀者感到很舒服了。

好多時候,學校會教學生要在文章中用一些「好詞佳句」。其中的問題已是老生常談,像那些「佳句、好詞」與文章內容不對應,與作品風格不統一,今天也不再細談。

詞語當然有莊嚴肅穆高雅清妙,但不等於必然是好,韓愈「文起八代之衰」。八代指的是東漢、魏、晉、宋、齊、梁、陳、隋,這幾個朝代正是駢文的鼎盛時代。兩晉以後,駢文風氣大盛,不分內容場合,幾乎無文不駢、無語不偶;內容上風花雪月,兒女情態,無病呻吟,趨於墮落。八代時期的作品可謂極豔麗高雅,單獨抽其中的字句出來看,無一不是好詞,可是全篇好詞,反而無一好詞。

詞無好壞之分,俚俗的詞,也是好詞。且看蘇軾的《滿庭芳·歸去來兮》:

歸去來兮,吾歸何處?萬里家在岷峨。百年強半,來日苦無多。坐見黃州再閏,兒童盡楚語吳歌。山中友,雞豚社酒,相勸老東坡。云何,當此去,人生底事,來往如梭。待閒看秋風,洛水清波。好在堂前細柳,應念我,莫剪柔柯。仍傳語,江南父老,時與曬漁蓑。

這首詞用散文式句子和俚俗詞語,真切的表現對黃州的依戀。後人對此評價也是很高,不以其俚俗為嫌。

用詞只需分精準或不當。該誇張時才誇張,平常都實話實說,寫真話,說真事,就是好的詞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