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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話文的背景

/陳沛瑩老師

文言文,香港學生總是說甚難讀懂其中的艱澀文字。從「吾余汝爾嘗曰云」到現在「我手寫我口」的白話文,這突變之中包含的是中文字的語體變法、中國文學的體裁變革和中國人民的思想變化。

文言文,從先秦時期已現,本是中國古人口語的撰譯,後來更因儒學而變成中文字的「楷模」。惟文言文與口語的差異越大,語言與社會的發展差異越發明顯。因此,自唐宋盛世,白話文書寫漸興,先是採用「變文」來撰錄佛教教義,後至明代出現通俗化的章回小說(例如《三國演義》)。白話文書寫看似漸成一派,惟仍只限於通俗文學,「獨尊」的仍是文言文。而白話文的普及,必追究至白話文運動,而白言文運動的先驅必是《新青年》的一群先生。

清末戊戍維新運動領袖之一的梁啟超先生曾言「言文合一」是開啟民智的必要前提,晚清知識分子大力提倡白話文普及,清末民初的白話刊報集白話文學之大觀,有散文、有小說,為後代的新文化運動鋪墊。清末民初的有識之士更是革改雜文、詩品、小說等文體,可以說是推動著新時代文字變革的「啟蒙者」。

白話文運動,不得不提起《新青年》。《新青年》在1916年創刊,本命名為《青年雜誌》,其中的作者群包括陳獨秀、胡適、魯迅等。在五四運動之際,首篇提倡白話文在《新青年》面世,接下來,《新青年》大力宣傳白話文,不斷強調白話文的重要性,為白話文普及進行知識堆積,且其刊文培養出一大群白話文讀者。當中,胡適提出「八事」:

  • 一曰,不用典。
  • 二曰,不用陳套語。
  • 三曰,不對仗(文當廢駢,詩當廢律)。
  • 四曰,不避俗字俗語(不嫌以白話作詩詞)。
  • 五曰,須講求文法之結構。

此皆形式上之革命也。

  • 六曰,不作無病之呻吟。
  • 七曰,不模仿古人,話語需有個我在。
  • 八日,須言之有物。

此皆精神上之革命也。

以上八點原則概念化白話文,亦鼓勵知識分子嘗試白話文寫作,影響之大,1919年後的學生刊物、報紙、雜誌等亦相繼使用白話文。由此可見,《新青年》潛移默化的宣傳取得良好的社會效果,迅速將白話文推至主流。

除文字的革新,白話文運動亦影響後世的中國文學作品。魯迅先生的《狂人日記》是第一篇白話文小說,當中的內容甚具諷世意味,響起國人的覺醒思想。《新青年》之中亦有翻譯文學,例如胡適所翻譯的《二漁夫》便是以純白話翻譯,將外國文學的思想引進中國。此外,「雜文」也是在《新青年》中誕生,作者以白話文形式寫隨感。錢玄同、俞平伯、周作人、劉半農⋯⋯現代文學中上的「巨人」,他們的初期作品都是在《新青年》上刊載,《新青年》已然成為中國現代文學的「搖籃」。終於,經多方努力,中國教育局在1920年承認「白話文」為「國語」,成為官方語言,並沿用至今。

魯迅先生1927年在香港青年會議中所說:「我們要說現代的,自己的話;用活著的白話,將自己的思想,感情直白地說出來⋯⋯。只有真的聲音,才能感動中國的人和世界的人;必須有了真的聲音,才能和世界的人同在世界上生活。」現今的我們在開放的世界中學習中文,承先賢之志,以手寫己口。表達更多、書寫更多之際,也別忘記前人為時代進步所付出的血汗筆墨。

中國文學有這樣的一句說:「沒有晚清,何來五四」,晚清至五四運動孕育出不少文壇巨匠,如果你對他們的作品感興趣,不妨挑選上述的經典,或報讀我們的愛上語文班課程,與我們的中文導師一起細味文本。